希腊已将公投选票的内容昭告天下:“欧盟委员会、欧洲央行和IMF于2015年06月25日提交的、由两部分构成的草案是否应该被接受?”选项只有两个,简单明了:“不同意/NO、同意/YES”。
希腊政府在选票上反常地将“不”选项放在“是”之前,向人们施加选择“不”的心理暗示。希腊财政部长瓦鲁法基斯(YanisVaroufakis)此前一天在接受西班牙《世界报》采访时指责国际债权人的行为是“恐怖主义”,称迫使希腊关闭银行是为给希腊人民“灌输恐惧”。希腊总理齐普拉斯(Alexis Tsipras)当地时间3日晚间则呼吁人们对债权人的“最后通牒”说“不”。
希腊现在实施资本管制,取不出养老金的希腊人坐在地上痛哭
如果接受草案,希腊将得到暂时性的“输血”,银行业也能恢复正常,但齐普拉斯就得第一个打包走人。他不但赌上自己的总理宝座、政治生涯;希腊政府也让整个国家变成了赌局上的筹码。希腊要在欧盟的监管下勒紧腰带过日子,还要继续面临一次次的讨债,民众的怨气没有消除。而且,不动“大手术”,没有真正脱胎换骨的改革,希腊的债务隐患仍然存在,仍随时可能爆发。
否决草案,希腊会获得暂时的自主权,但将失去一切国际援助。这对希腊人来说,可能也难以用“一场胜利”来形容。虽然齐普拉斯强调否决草案不意味着“退欧”,且据近日民调,60%的希腊民众希望留在欧元区,但如果真对国际债权人说“no”,希腊在欧洲大家庭四处碰壁,未来之路或更加坎坷。
由于欧元集团已经明确表示不延长现有救助协议,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到7月5日举行全民公决时,希腊因无力偿还到期债务已形成技术性违约,公投只是传递出了希腊不惧违约的“硬扛”姿态而已。结局将会怎样?
第一种情况是希腊债务违约并退出欧元区。6月30日,希腊应偿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约16亿欧元(1欧元约合1.374美元)贷款,如果希腊不能与债权人及时达成协议并获得救助资金,则很可能难以及时偿还这笔贷款,从而开始违约甚至退出欧元区的进程。
第二种情况是,双方各让一步达成协议。目前,希腊与债权人主要面临的分歧包括:希腊拒绝削减养老金和公共部门工资,如果双方能在这些方面实现妥协,希腊将避免违约并能实施改革;债权人则能确保欧元区的完整性并最终收回贷款。但目前看来,实现这一目标面临较大阻力。
第三种情况是违约而不退出或退出但不违约。违约而不退出欧元区的后果有点类似于两年前塞浦路斯爆发金融危机后的解决方案。但希腊的经济规模是塞浦路斯的将近10倍,“照猫画虎”的难度很大。至于退出欧元区但不违约,即希腊用自己的新货币偿还债权人的贷款。
公投后希腊命运恐仍悬而难决,欧盟的研究机构认为,希腊将面临诸多不确定性。若公投结果是希腊政府所期待的“否决”,希腊可能进入全面违约,银行系统将进一步崩溃,欧元区不会继续给希腊提供援助,希腊继续留在欧元区将变得“极度困难”;即便公投结果支持协议草案,希腊政府与债权人仍需重新协商协议,由于已经违约,救助条件可能更为苛刻。加之齐普拉斯曾表示若公投结果赞成协议他将辞职,政局势必动荡,如希腊举行大选,谈判时间又将被延长。
不过,虽然齐普拉斯强调,否决债权人的协议草案不会让希腊破产或退出欧元区,但民调显示,超过六成的收访民众相信,反对协议草案会增加希腊退出欧元区的风险,而约四分之三受访者希望希腊留在欧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