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与俄国的官方、民间和几乎一切商贸关系均陷入“被冷冻”僵局。根据俄罗斯总统令,旅游公司不得办理前往土耳其的旅游手续。要求政府采取措施,禁止包机往来俄土航线,严格监督土耳其运输公司在俄境内的活动,监督港口,监督俄罗斯亚速海-黑海港口水域的运输安全,包括禁止土耳其船只在俄罗斯海港水域逗留和航行。从2016年1月1日起,除外交人员和家属以及具有临时居住证的人以外,土耳其公民暂时不得入境俄罗斯。
俄罗斯民众到土耳其驻俄大使馆抗议
俄罗斯战机遭伏击?俄罗斯军方27日表示,被击落的俄罗斯苏-24战机曾在土耳其空军雷达监测区内停留34分钟;土战机在空中对俄战机进行了埋伏,“叙利亚雷达探测显示,两台F-16C战机从9时11分至10时26分出现在雷达范围内,共出现了1小时15分钟,高度为2,400米,这说明该行动是在提前计划好的,并在土耳其上空进行埋伏,作好行动准备。”俄驻叙利亚空军基地控制设备和邻近飞机均未记录到土战机向俄战机发出警告。27日,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纳雷什金称,俄罗斯有权针对土耳其击落俄战机的行为进行军事回应。
埃尔多安示弱?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28日尽管仍继续拒绝向俄国正式道歉,但首次表示对击落俄国战机感到“悲哀”。同时表示希望这一事件“没有发生”,并希望今后“不会再发生”。重申了在30日出席巴黎气候大会期间与普京(Vladimir Putin)会谈的愿望。不过,俄方消息人士称,由于埃尔多安明确表示不会就事件正式道歉,普京已经拒绝了这一提议。
BBC称,普京坚持要求土耳其道歉,而埃尔多安尽管口径有所软化,并且表示“悲哀”,但是距离普京的要求仍有差距。土俄两国的这两大政坛强人如今都面临着如何平衡国内民族主义情绪和国际地缘政治现实需求的难题。土耳其方面如今尽管嘴头还没有服软,但是肯定幕后在多方努力试图找到既可以保存一定面子,又可以让俄国“满意”的道歉方式。
库尔德人大规模示威。土耳其一位知名的亲库尔德族的律师和人权活动者28日在东南部城市迪亚巴克尔遭到枪击身亡。在埃尔奇被枪击身亡之后,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发生抗议活动,警方发射强力水柱驱散抗议群众。BBC称,枪战发生当时,他正在发表声明,要求土耳其安全部队和库尔德反叛团体PKK之间停止暴力冲突。亲库尔德族的团体表示,埃尔奇被枪杀是“经过计划的暗杀行动”。
内外交困?库尔德人示威之前,美国已经出兵叙利亚。但这个消息并不能让对抗俄罗斯的土耳其当局高兴,因为美国人目的是武装安卡拉政府一直反对的库尔德人。10月中旬,土耳其在同一天内连续召见美国和俄罗斯驻土耳其大使,目的是对两国援助叙利亚库尔德人的行动提出警告。一些分析认为,库尔德人此时示威,对于埃尔多安政府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迄今为止,埃尔多安在土耳其已经执政长达十三年,而对于土耳其这样一个大部分国民信仰伊斯兰教的世俗国家而言,埃尔多安和他的宗教民族主义多少显出一些危险的底色:作为一个虔诚的保守派穆斯林,埃尔多安发表的具有强烈宗教色彩的诸多言论已经多次让外界感到不安,而这位土耳其总统以恢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荣光为口号的泛突厥主义政治,则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国内民族矛盾的激化。
安卡拉政府的心腹大患、土耳其东南部少数民族库尔德人,无可避免地成了矛盾激化时刻的暴风眼。毋庸讳言,库尔德人因殖民时代缔结的数项条约而被强行分割为四国公民的历史,使得这个民族长期以独立建国为夙愿,但是,比历史原因更加直接的理由是在所属国遭遇的不平等地位,土耳其甚至长期否认库尔德民族的存在。
然而,无论是否有意为之,在埃尔多安重掌大权以后,势必仍要自己来应对这一场乱局:持续不断的冲突已经让土耳其国内的民众情绪接近了失控边缘。而除了民族问题,埃尔多安对伊斯兰教逊尼派的推崇也让秉承凯末尔世俗主义遗产的许多土耳其人遭遇边缘化。这一切都凸显出如今土耳其社会的深刻分裂,如果不能弥合这些裂痕,土耳其将面临越来越多的动荡不安。